忘了东西,等等就来了。」应该吧。
刘信宇见到阳日希时,刚和余薇的对话又重复一次,阳日希总感觉他好像有点太过关照夏禾光,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开幕典礼时,阳日希不时望向校门口,但等到致词结束后,始终没看到夏禾光的身影。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阳日希拿起手机拨给夏禾光,想让他不用来了也没关係。
「日希,那个戴帽子的是不是禾光啊?」一旁的余薇拍了拍她的肩,阳日希的电话正好也通了。
「喂?老师,我到校门口了,你在哪里?」
阳日希望向校门口,那个揹着黑色背包、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就站在校门口听着电话,她望着这幕,不知为何,忽然湿了眼眶。
「我在二年二班的帐篷这边,等你过来。」
高挑的夏禾光来到帐棚处时,每个孩子都睁大眼好奇地盯着他,纷纷问着他是谁。
「我以前也是二年二班的,是你们的学长。」夏禾光答道,一旁的阳日希会心一笑。
不到半小时,阳日希所有的担忧全都烟消云散,夏禾光彷彿孩子王,很快跟孩子们打成一片,甚至连别班的小朋友也凑了过来,那天也许是笑容停留在他脸上最久的时候。
运动会那天过后,班上的孩子们老问着夏禾光什么时候再来学校,阳日希彷彿沾了光,笑得合不拢嘴。
期末后迎来了寒假,学校举办短期的冬令营,阳日希不假思索地推举夏禾光当烘焙课程的助手,还将她跟夏禾光抢来的丙级证照秀给大家看。
到了冬令营当天,看见夏禾光的孩子们都很开心,当讲师教孩子们做饼乾时,夏禾光会在一旁辅助。
阳日希在教室外欣慰地看着夏禾光专注的模样,直到一旁陪同的家长和她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外头凉亭跟家长聊天的阳日希接到讲师的电话。
「阳老师怎么办?芸芸不见了!禾光已经去找了,我们也通知家长了……」
阳日希都还来不及开口,电话那端就传来讲师急切的声音,她匆忙起身,跑到烘焙教室跟讲师了解状况。
约莫在十分鐘前,孩子们等出炉的饼乾都凉了之后,纷纷上前装盒,这期间也有许多家长来接孩子们。教室里人变多也变吵杂了,也许就是在这个不注意的空档,芸芸跑出了校园。
她焦急地打给刘信宇和余薇,要讲师在学校等候消息,还未离开的家长们也跟着帮忙找寻,她跑出校外,拨了好几通电话给夏禾光,却始终转入语音信箱。
在外徘徊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见芸芸的踪跡,手机也没任何讲师的消息,阳日希高悬的心已经提至喉咙,无助感让她差点就要哭出声。
抱持着最后一丝希望,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学校,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校门口。
「禾──」
「离我女儿远一点!你这个罪犯!」
阳日希叫唤的声音还未出口,便被另一道歇斯底里的女声压了过去,她惊慌走近,便看见芸芸此刻正被她妈妈搂在怀里,而那歇斯底里的女声,正是芸芸的妈妈。
「怎么……回事?」阳日希因为芸芸而安下的心,又为了此刻怪异的气氛再次高悬。
一旁的夏禾光整身晦暗,紧攥着手,帽沿遮住了他脸上的光。
刘信宇忽然朝阳日希走过来,手指着夏禾光,一脸严肃,「阳老师,你口中说的资优生学生、考到烘焙丙级的学生,就是这位你引以为傲的学生吗?」
刘信宇质问的口气让阳日希感到不舒服,她皱眉,「是,怎么了吗?」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你这位引以为傲的学生,曾经进了少年监狱?」
高悬的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她第一时间就转头看向夏禾光,却见他头也不回地跑离。
「禾光!」阳日希才刚要追上去,就把刘信宇一把拉住。
「阳老师,你清醒点!夏禾光是罪犯,他曾经是吸毒犯还是个性侵犯!还好我查到了他的底细,你赶紧让房东把他退了,违约金我帮忙赔没关係,你离他远一点!」
阳日希愣在原地,抬眼看向刘信宇,「你……一直在调查禾光?」
「那当然!为了你的安全,我必须这么做,从他第一天来台南跟踪你,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了,要不是我查到真相,你就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阳日希忽然笑了,一把抹去刚才因为惊吓而泛出的泪水,狠狠地甩开刘信宇的手。
「刘信宇,我真没想到你这人这么虚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