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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好(1 / 2)

纪栩早知温妪会在事后盘问,今晚宴衡的举动,她们始料未及。

宴衡也不比纪绰的“好性”和居心,会带着下人或任由下人听主子的壁角,跟她出来的温妪及婢女们定是被宴衡的下属驱逐到一旁了。

纪栩佯作若无其事:“郎君会问我什么,颠鸾倒凤时,都只顾玩闹,没有心思说别的。”

温妪点头,仔细地瞧了瞧她,又问:“娘子承欢时,妆容难免脱落,郎君可会看出什么端倪?”

纪栩微笑:“我和姐夫欢好,都是埋他怀里,或以背对他,请姐姐放心。”

“小娘子素来懂事。”温妪说完,面带疑虑,“只我有一事不解……”

再一再二还再三地究根,若她是前世纯良的纪栩会乖顺作答,如今重生看来,只觉得她们虚伪至极。

——哄诱她给嫡姐做替身,向姐夫献出清白的身子,却又怕她生出二心,不会老实为她们办事。

果真是做了亏心事,唯恐鬼敲门。

纪栩暗掐手心,故作落泪地控诉温妪:“早知阿姆这般不放心,我就该在姐夫脱我衣裳时一把推开他,省得被人欺负了一顿还惹一身骚。”

温妪想张口分辩,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婢女们提醒似的问礼:“见过郎君。”

温妪看了她一眼,纪栩忙拭去眼泪、以发遮颊,扯开笑容迎接来人。

“什么不放心、姐夫、欺负和一身骚?”

两扇檀门自外打开,宴衡一字一顿的诘问随着他缓慢的步子贯了进来,仿佛夹着冬夜的寒雪,霎时将书斋的暖意一扫而空。

谁挑起的事端,谁来解决,纪栩沉默地看着温妪。

温妪许是见过大风大浪,面不改色地笑道:“回郎君的话,是我们纪家的小娘子近来在家中惹了些麻烦,少夫人不放心,想着您和他作为姐姐姐夫,理当去指教一二。老奴在劝她,嫡庶尊卑有别,万一小娘子不领情,再认为你们是欺负她,那可不惹一身骚。”

纪栩佩服温妪的一张巧牙利嘴,硬是把漏洞颇出的说辞扭转乾坤,还给她头上扣了一顶鲁莽狭隘的帽子。

宴衡闻言神色自若,只看着她:“娘子,是这样吗?”

纪栩很想当着宴衡的面把方才的话大声重复一遍,捅破自己替身的身份,让纪绰和主母的阴谋败露,但母亲的身体实况未知,她如栏圈之羊一般,还要受人挟制。

她不得不替温妪打掩护:“事情正如温姆所言。”

宴衡仿佛不信,走到她面前,垂头睨她:“你确定?”

纪栩搀上他的手臂,主动投怀送抱:“一件小事,我何至于骗你?”

宴衡朝后摆了摆手,披云将温妪和婢女们都请了出去。

他揽着她坐在小榻上,喂给她一盏茶水:“骗没骗,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没受了委屈,怎么分开一会儿,又掉金珠子。”

纪栩感慨他心细如发,她已经在温妪的指意下强颜欢笑,他还是窥到了她哭泣的迹象。

她咽下茶水,岔开话题:“你怎么折回来了?”

“原想回看娘子芙蓉出浴的美景。”宴衡挑起她一缕长发揉玩,慢悠悠地道,“谁知碰上老奴训主的一出热戏。”

纪栩垂眸:“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宴衡捏捏她的脸颊:“那你像个受气包一般。”

纪栩一怔,两世苦痛,难以用“受气”二字形容。

她担心自己的怨怼外露,致使宴衡误会纪绰和温妪的关系,后面生出事端。

她找补:“温姆是我母亲的陪嫁,又哺育我长大,我们在藏书阁翻云覆雨,老人家难免觉得小辈有辱古圣先贤智慧,故而教导了我几句。”

宴衡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不明所以地道:“我平日见你御下有方,怎么对待房里的人……”

他松开她的腰身和长发,语气略带冷淡:“总之,往后我见你时,别叫我看到这个温姆。”

纪栩沉默,这也算一件好事,以后宴衡在的时候,纪绰就少了一只臂膀监视她。

她暗自欣喜,又听他正色:“我返回是想告诉你,我今晚便会去信给兖海节度使,他手下有位隐世神医,应当对你姨娘的沉疴宿疾有几分把握。”

纪栩前世就知,宴衡与兖海节度使私交甚密,那时她产子,他正是领兵去兖海一州帮忙平乱。

国朝为加强边境沿海的地方管理,特设节度使一职,总揽数州军事、行政、财政和人事大权,堪比一方藩王。宴衡亲自去信兖海,想来那边很快便有佳音。

她原先懊悔只顾欢好,没和他确定什么时候给母亲请医,其实也是他在云雨时不许她讲闲事,但这会儿他特地折回交代,她悬着的心如被一双牢靠的大手稳稳捧住。

他三年前是她和母亲的救星,三年后亦如是。

纪栩感觉眼睛酸热,仰视着他如青峦般俊美的轮廓,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侧亲了一下。

“郎君,你怎么这么好……”

宴衡瞧着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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