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这些的人只要把那晚的熏香清理干净,就能把一切推到魏云岚喝多了,毕竟这次日一早,魏云岚醒了都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即使要辩也是无处可辩。
林淼光是想明白这来龙去脉心都已经凉了一大截,再次后怕那晚他若是没有跟着魏云岚。
林淼后怕得脸都白了,方才那点不正常的潮红都褪了个干净,然后慢慢地这点后怕就变成了愤怒。
魏云岚原本沉着的脸在看见林淼的表情后忽然一愣,随后竟是笑了。
林淼拧着眉,五官都因怒火明艳了几分,二公子不生气吗?!
气。魏云岚点头。
那二公子又为何笑了?
魏云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是看见林淼为了他板着张脸就想笑了。
帝京有人想算计他,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为陛下办事,身居高位手握兵权,自然会惹人眼红,而魏家历来从不站队皇子,这如山不可撼动的坚定立场在深受陛下信任的同时也容易使人剑走偏锋。
比起这种下流的伎俩,魏云岚更担心那人一计不成再有后手。
敌在暗我在明,这可不容乐观,无论如何这个人都得找出来。
魏云岚伸手摸了摸林淼的头,替他将落在脸颊边的发丝顺到那白皙柔软的耳后,笑你气成这样没什么好气的,不管是谁我都会把人找出来,叫他付出代价。
林淼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把人找出来?
魏云岚收回手,捻了捻指间还未消失的柔软触感,酒没有问题,那我们就从这来历不明的香灰找起,风过无痕,但人过却未必。
魏云岚说要查这香灰,但林淼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莫不是这是能在帝京找到的东西?
林淼还在愁着要怎么查这香灰,那头魏云岚又忽然开始忙了起来,时常不见人影。
直到两日后,魏云岚下朝后难得没去兵部,而是一早就回了府,林淼和小风正在花圃前忙活,忽然就听见魏云岚喊他的声音。
阿淼,洗干净手换身衣服,随我出门。
林淼虽心里莫名,但还是听话地应了声,把手里的东西都给了小风,然后跑回去洗手换身干净的衣服。
主仆二人前后出了镇北侯府,上了马车。
林淼一路看着窗外热闹的街市,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马车穿过繁盛的长街,到巷子口便停下了。
林淼先跳下马车,利落地搬出步凳,随后与走下马车的魏云岚一道走进了深巷里。
林淼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像这种幽深僻静的深巷在帝京是很少见的,纵观帝京舆图,只怕是找不到三处。
林淼一路跟在魏云岚身后,走街穿巷的,直到来到一扇紧闭的红漆木门前。
仅仅只是站在门外,林淼已经能闻到香气,这香并不是女子的胭脂水粉香,而是熏香的香气,尽管这香气淡淡的并不重,但还是叫人闻了心宁神定。
林淼好奇地左右看了看,这附近静悄悄的,大白天却听不到什么嘈杂声,好像所有人都不在家。
林淼正觉着奇怪,魏云岚已经走到门前扣响了门环。
十分规矩的三下,敲过后不管门里有没有人应声魏云岚都没再敲了,往后退了两步开始等。
林淼也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
不知等了多久,门里终于响起了些许动静。
吱嘎一声。
红漆木门应声而开,一条不大的门缝了探出半张小脸,约摸十一二岁的男孩躲在门后看他们,你们是谁?
镇北侯府,魏云岚。
男孩表情十分严肃地嗯了一声,把门关上了。
又等了一会儿,男孩去而复返,这回他把门打开了,魏将军,请进。
林淼在这男孩把门打开的一瞬便愣住了。
只见这其貌不扬的红漆木门后边居然是个装潢考究且华贵的庭院,名贵的盆栽与花卉摆满了架子,开着花的藤架下摆着一张红木摇椅,摇椅边上有个精致的香炉,香炉为麒麟踏火造型,出神入化。
林淼震惊地倒退两步,左右看了看两边的屋舍。
以这门后院子的大小来看,这一片屋子的后边只怕都是属于这家的,这些紧闭的门不过是摆设,里头并无人家居住,怪不得这里会那么安静,大白天听不到声音,原来这巷子虽深门窗虽多,实际上只有一户人。
林淼随着魏云岚进门,那男孩走在前面领路,将二人引自里间的小院。
刚一走进去就能看见晾晒用的簸箕摆得到处都是,里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香料和药材。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就站在门里头。
林淼好奇地看着他,这老人看着已经是上了年纪,应是过了古稀之年,慈眉善目,眉眼带笑。
这老人显然是认识魏云岚,因为他一看见魏云岚眼睛就笑弯了,稀客。
前辈,云岚叨扰了,此次冒昧登门实是有要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