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麻烦,可艾布维奇一死,黑钢公司也跟着四分五裂,如果我是邪教指挥者,肯定会更改自己的计划,一旦暴露存在,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消失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深以为然,“因果教这么干不应该只是为了出风头,我们必须找出敌人真正的意图才行。首先,所有上船的贵族得必须扣下来,也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到点什么。第二,抓捕邪神神使,他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怀疑的李奇昂奥拉伯爵。最后一点,城卫军应该尽快抢占舆论高地,宣布辉煌堡上层与邪教有牵连的事实。我知道这个决定会很难,但如果不尽快让民众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我们之后的行动就很难得到当地人的支持。”
没想到珊黛拉一口答应下来,“城卫军的运营资金确实来自于公司税钱,可不等于城卫军是贵族的附庸,如果他们被证实参与邪教活动,那么直接把他们杀了吃肉也一样。”
朝阳欣慰的点点头。
城卫军终于又恢复了点军队的样子。
“可是要怎么拦截欢乐女神号?”伍迪提出了新的疑问,“我们的巡逻舰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若是一开始就跟丢的话,我们根本没可能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一艘客轮。而对方只要找到一片无人海滩,用登陆小艇运人,就可以让船上的人悄无声息的逃离。”
“我们知道神使在哪。”艾洛蒂忽然开口道。
“什么?”珊黛拉精神一振,“乐园的人不是伏击失败,全部撤离了么?”
“对,船上是没有我们的人了,但不代表我们没有跟踪的手段。”
“此言为真?”她望向朝阳。
而后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当然,这个消息他也是从艾洛蒂那儿听来的——就在天使近距离被敌人制住的时候,她一口唾沫吐进了对方的脑门里。而神使从碎片状态重组回人形时,艾洛蒂意外的发现唾沫并未被排除出去,这使得她能通过能力感知到此份气息的方位,就像她追踪口香糖那样。
理论上这股气息不会保持太久,因为脑脊液会每天更新,也就是说她最多可以定位一天时间。
“那这艘船现在在哪?”珊黛拉追问道。
“辉煌堡南边的大海中,而且还在不断向东前进。”艾洛蒂闭眼感知片刻后说道。
她立刻望向地图——东南边是真正的郊野,连农夫都不会在那片海盗频繁出没的区域定居。从某个角度来看,邪教徒已经完全离开了辉煌堡地界,似乎是畏罪逃跑了;可再往东北边扫上一眼,就会发现高天矿业公司的矿场离海岸并不远,而那里拥有着通往多个地区的铁路。
暗藏之矢
……当天空蒙蒙发亮时,人们才第一次觉得,太阳是如此的美妙动人。
晨曦缓缓扫过这座海港城市,将夜幕的阴影一点点逼退,直至彻底消失。沐浴在这令人安心的光辉下,不少人甚至抱头痛哭起来。
尽管那些怪物般的邪教徒在白天也丝毫不受影响,冒然撞见的话同样难逃一死,可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宁可死得明明白白,也不希望在黑夜中怀着巨大恐慌莫名死去。
光明,给予了文明挣扎的力量。
雷斯克路过法福街时,感受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充实。第一次有人不再把普通平民视作可有可无之物,第一次有人自发站出来,为那些可怜的逃难者提供庇护。看着耶妮圣堂前的景象,他头一个涌入脑海的印象居然是壮观。
没错,壮观。
它不是群山峻岭上云海漫天的那种壮观,也不是数万人毕生砌筑出的教堂圣域那种人间奇景。
它仅仅是好几万民众聚集在一起,涌动的人头宛如一片五颜六色的浪潮。
他们既有来自南城区的流浪民和穷人,也有来自东区的普通市民,甚至还有一小簇穿着得体的富人,应该是从内城区逃出来的。但现在,他们都是受乐园庇护的同一类人。这些人挤在简陋的帐篷中,讨论着最新的袭击消息,抱怨着命运的不幸。而在过去,他们别说交谈了,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有碰面的机会。
雷斯克不可思议的发现,邪教徒的暴动明明是场巨大的灾难,却在圣堂和命运之门的联手努力下,消融了城市中井然有序的隔阂。也许袭击结束后,这些人又会回到过去的框架中,再也不会往来,可谁知道乐园会不会带来新的变化呢?
他感到充实的同时,心中的号角也越发沉重。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让迷雾将这一切掩埋。
离开法福街后又走了四百来米,雷斯克穿过一条石板路,抵达了两条街区外的四分堡,这里是自由民的聚集地,许多紧挨着的单层小屋排成向外扩散的环形,因此得了个堡的名称。他的家也在其中。
这里的景象和耶妮圣堂截然相反,路上安静得看不到一个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生怕被逃难者闯入。对这样的情况,雷斯克也见怪不怪了,或者说四分堡现在的模样,才是城市中的常态。
他掏出钥匙,打开租住小屋的房门。刚刚跨过门槛,熟悉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