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眉目柔和，发了个知道。

次日，楚安宁的影视公司，江檀如约一大早就到了。

丽薇到的也很快，不仅到了，还给江檀带了早饭。

“江总，没吃东西吧？”

丽薇笑容热情，拉长的语调吴侬软语得很：“我特意多买了点，一起吃个早饭？”

江檀确实早上只吃了点干粮，她淡淡道：“好。”

两人在休息室坐下，丽薇难得一见的素面朝天，她喝着豆浆，做着精致美甲的手青葱漂亮。

“江总，我这个人确实是不怎么样，所以我也不怪你看不起我。”丽薇突如其来的话，让江檀侧目。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和宋昭昭不一样，我这个人小时候过的苦，我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出人头地，在楚安宁这里，我得到了很多东西，当然，也失去了很多。”

丽薇无所谓的笑笑，看着江檀，眼神复杂：“人长期的生活在大染缸里，什么时候被染黑了，自己都是没有感觉的。”

“但是这不能成为你做错事的理由。”江檀声线冷漠，她看着丽薇，放下了手中的豆浆，“你今天和我说这个，是想要怎样？”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江檀，你觉得我和你，能成为朋友吗？”

江檀没有一丝丝犹豫：“不能。”

丽薇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只不过是自己心里不甘心，所以才问问罢了。

她黯然的垂下头，苦笑，声音低落：“是啊，我们这辈子确实是没有办法成为朋友。”

“丽薇，你之前做的事，尤其是宋昭昭表妹赵烟的死，你回想起来，不会做噩梦吗？”

江檀直勾勾的看着丽薇，她知道此时此刻，丽薇的心理防线薄弱：“你应该也是问心有愧吧？否则你也不会在宋昭昭失去了郑珩这个靠山之后，还是没有对她出手。”

江檀的话，几乎是直接说在了丽薇的心坎上。

丽薇怔怔的看向江檀，眼神痛苦：“江檀，我没有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谁都没想过，赵烟会自杀。”

江檀敏锐的在丽薇的话语中读出了关键信息，“你们？还有谁？”

丽薇脸色一变，“你别再问了，你也得罪不起的。”

“我得罪不起的人，是楚安宁吗？”江檀眼神尖锐，她突然握住了丽薇的手：“当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丽薇，你能不能告诉我？”

丽薇想要挣脱：“江檀，别问了”

“既然这么不愿意告诉我，又为什么要想和我成为朋友？”

江檀平静的看着丽薇挣扎，她说话一针见血，“难道不是因为，其实你的内心深处，也知道你自己是错的吗？”

丽薇猝然瞪大眼睛，看着江檀，“我没有办法”

“很多事情发生了，确实就没有办法弥补了，但是丽薇起码，我们还能迷途知返，对不对？”

江檀将丽薇的手越发握紧：“告诉我真相。”

用你自己怎么样？

丽薇在短暂的沉默后，失声痛哭。

她的声音哽咽到不像话：“江檀我知道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我知道的”

“你别哭，平复一下，慢慢说。”

江檀起身，把休息室的门反锁，她走到丽薇面前，蹲下，替她擦眼泪：“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

“江檀，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说的”

丽薇痛苦地摇头：“否则，我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答应你。”江檀连忙道。

“当初”丽薇深吸一口气，“当初，赵烟进到我们公司，楚安宁让我带着她，但是按照公司的惯例，这些新进来的艺人，都是要好好点拨一番，送去送去陪投资商吃饭的。”

江檀表情镇定，她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如今想知道的，无非就是赵烟之事的细节。

“所以，赵烟也按照惯例，去陪投资人吃饭了？”江檀的脑海中划过赵烟被掩藏在白布之下的身型，她还那么年轻，生命就已经划下了句点。

“是”丽薇咬了咬唇，表情浮现不安：“大家都是这么过来，我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赵烟第一次去应酬，我还好心去接了她回来。”

“她一个人去的？”

“嗯，”丽薇点点头，她皱着眉，回想着：“她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异常，就是人在发抖，我觉得小姑娘家家第一次面临这种场面，紧张也是难免的，还安慰了她好几句。”

江檀沉默地听着，听着丽薇风轻云淡的话语，想象着彼时，从酒店出来的赵烟，一个人该是多么的无助。

她垂眸，神色平静，低声道：“所以，你之后还是让她继续去了。”

“对”丽薇咽了口口水，她心虚又不安，那些原本理所当然的事情，此时在江檀面前，突然就有一种龌龊到上不得台面的糟污之感。

丽薇低低的说：“只是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