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细腰一握。
七小姐简简单单穿了一件洋装,很漂亮,但是与六小姐相比少了点隆重。
“我刚刚看到今日晚报,说六小姐跟这位余少爷送苏家宅的难民进医院?”有位太太说道,“照片上两人同坐一辆车,而且六小姐坐在副驾驶。”
叶家三姨太一听,心头有些复杂,本来她对叶应澜没什么感觉,叶永昌追她的时候,二姨太已经进门,她进叶家的时候,刚开始也没住叶公馆,后来大少奶奶病逝,她才搬进叶公馆,那时候叶应澜已经回南洋了。
她心里不开心的是这次,叶应澜请人将她接到香港,那时候仗打得吓人,她心头感激。
去香港这些日子,跟那个小家子气的六姨太凑在一个屋檐下才是最难熬的,最近听说上海租界好好的,想想也是,有洋人在,日本人敢吗?她想带着应涟回上海。
刚开始可能担忧上海会出问题,接她们母女出来,她很感激。
但是后来她听说,这位大小姐还在安排他们几个姨太太带孩子去美国,想想自己跟六姨太住一起就已经很烦了,不要说还要跟那个刻薄的二姨太住一起,那日子还怎么过?
这就容不得她多想,莫不是这个大小姐以为是她们几个姨太太害死她妈的吧?她亲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她们几个姨太太干她什么事?为什么非要把她们送出去?叶永昌没有这个女人也会有那个女人。
所以,这次她就想方设法让叶永昌带她回上海。她是不会去美国的,在上海,叶永昌一年有小半年会住这里,她在叶永昌的心里还是有位子的,要是去了美国,她可以保证,很快叶永昌就像忘记爪哇的那个荷兰女人一样,一两年都记不得一回,自己女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唐家五姨太刚好过来,说的人也不知道唐家五姨太有没有听到,就重复了一遍,唐家五姨太笑了笑:“我管好我们家筠灵就好了,其他跟我没关系。”
她这话那就是等于认了报纸上的事,有人说:“救护难民呀!男女坐一辆车里有什么?你们不要瞎猜。”
“对啊!刚才救护难民。现在呢?为什么六小姐穿得像公主,七小姐穿得大大方方?今天场面,对两位小姐来说是一样的喽。”
叶家三姨太说:“你们不要瞎说,我们姑爷家是有规矩的,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老爷就是因为这个,才把大小姐嫁进余家。”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个规矩?”
“这个规矩放着,恐怕是摆设吧?这种身家,这种样貌,自有女人扑上去,有哪个男人忍得住?”这位斜着往六小姐那里看。
叶家三姨太干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乐队奏起了乐曲,各位女士都转身端坐,等待男士邀请,不过大家的眼神都盯紧了今天的主角,那位南洋来的小余先生。
叶永昌带了女婿进来,他介绍认识了几位老板和他们公子和女婿,本来老板们都想要香港到上海的运输,只是听说他刚刚从美国回来,认为他不过是进余家的轮船公司历练,决定权还是在他父亲手里。不过能建立联系总归是好的。
谈着谈着发现不对了,余嘉鸿通过分析香港的货物运输情况,他得出了哪些物资现在市场紧缺,洋人公司的产品供不应求,所以国内厂商加班加点可以多销售。
他笑:“颜料这块,也就是这一个月是窗口期,过年以后,德国和英国的产能跟上了,到时候进口颜料进来,囤积的高价颜料估计会暴跌。”
颜料大王朱老板的公子摇头:“我认为在打仗的前提下,应该不会,要不我和嘉鸿老弟赌一把?”
“赌什么?”
“你若赢了,我们几个亲自去南洋跟你吃饭,你若是输了,你来上海请我们吃饭?”
余嘉鸿笑:“赌谁出这顿饭钱?别去南洋了,地点放在香港,大家都方便?”
“你就这么有信心,会赢?”
余嘉鸿看向朱老板:“朱老板说呢?”
朱老板哈哈大笑:“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月以后,我到香港请大家一起吃饭。”
这话出来等于朱老板相信了余嘉鸿的判断,朱公子说:“爸,你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可嘉鸿给了你出逃的机会。这点威风算什么?”朱老板对着余嘉鸿拱手,“多谢提点!”
“哪里?”余嘉鸿说道。
七七事变,眼见事态不可控制,上海有人在市场上全面收购军服颜色染料,英国和德国的染料商看见这个情形,宁愿毁约也不卖,是这位朱老板开足马力生产染料,哪怕他也是获利不少,至少打破了僵局。
他给对方这点提示,一来确实帮他们总归比帮其他几个好,二来通过这件事,也是犹如那些算命先生,让他们彻底相信自己。
自己兴许还能影响他们一二,偶尔能阻止一下他们穷凶极恶的炒作。
听见音乐声响起,朱公子问:“嘉鸿老弟,跳舞去?”
“没有带舞伴过来,等第二支舞,我请嫂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