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之中,冰水一直淹没到脖颈,一身薄薄的衣裙在水中飘散开来,纪妃因的手脚全无知觉。
纪妃因打了个寒颤:自己这是在哪里?怎么会有人用冰水泡自己?!
眼前的屋子不够奢华,却也不算寒酸,屋内摆设很少,白色的屏风堪堪挡住纪妃因的视线,却也让她看不清外面的场景。
纪妃因咬咬牙,无力的双手撑着木桶边缘,打算从木桶里走出来。
“哗啦。”一声水声响动,纪妃因从水中起身,湿哒哒的衣裙离了水,紧紧贴在纪妃因身上,呼了口气,空气中顿时出现了一层白白的雾气。
这是,冬季?
然而离开冰水的纪妃因觉得就算是在冬季,这外面的空气都要比木桶里的冰水要让人觉得温热。
“卑职劝姑娘最好还是坐回桶中,否则老夫人那边恐怕会罚的更重。”门外,一个声音破碎的男声传来。
这般冷的冬季,还让她一个女子泡在这冰冷的木桶中,居然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当真是可笑?!
纪妃因冷笑:“这般冷的冰水,不若你来试试?”
门外的人似乎因为她的呛声愣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卑职无礼了。”门外人掌风微动,纪妃因周身便被一股不可控的大力所压制着,身子一个不稳,就又重新坐回了木桶中。
“嘶。”纪妃因倒吸一口凉皮,好不容易暖和了些的身子,顷刻间如同坠入寒冰之中。
“还请姑娘暂且忍耐着,老夫人吩咐过了,只要日头一落,姑娘就能起身了。”门外人似乎是在安慰着。
纪妃因眼神微动,这人虽是动作强硬,但对她的态度却也不算太坏,自己如今没了剧情的提示,对这里是一无所知,倒不如试试能不能从他的口中探出些口风来。
“如此,我倒要感谢老夫人了。”纪妃因苦笑道。
门外的人一愣,似乎没想到纪妃因会说出这般的话来,以往她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性子,莫非是今日被罚的狠了,竟生出了些怨恨。
“这”
见门外的人半晌说不出话来,纪妃因继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不知卑职的名字么?”卿煜微愣,这位妃因姑娘每次受罚都是自己看着,竟然不知自己是谁?
纪妃因强行解释:“好像这冰水一泡,我脑中昏昏沉沉,倒是记不大清了。”
这般说法,漏洞百出,看的便是这门外之人会不会信了,可这招虽险,若是成功了,自己便可对原身的身份、境遇有个把握,若是不成,自己倒也是没什么损失。
卿煜一愣,眼神微动:“卑职名卿煜,是慕容府的侍卫,姑娘每次受罚都是卑职守着的。”
正在泡冷水的纪妃因嘴角一抽,每次?受罚?看来这受罚的次数不少,原身真是惨啊。
“我叫什么?为什么我要受罚?”纪妃因不解。
卿煜眉头一皱:“姑娘连这些都忘记了?”
纪妃因掩饰性的咳嗽两声:“你若不知的话便罢了。”
卿煜声音喑哑:“姑娘名叫妃因,没有姓,是被慕容夫人捡来的弃婴,自小服侍慕容府唯一的嫡出小姐慕容青青,每次受罚的原因,原因是因为”,卿煜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能是因为姑娘得罪了人。”
这这这?
纪妃因彻底懵了,这个原身跟她同名就罢了,可这受罚原因,为何这般不清不楚?
“卿煜,你还知道什么?”纪妃因欲要问个究竟。
卿煜眼神微闪:“卑职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多了,姑娘若是真的记不清了,回去卑职禀明少爷,给姑娘请个大夫瞧上一瞧。”
纪妃因微默,这自然是不能让他去请大夫的,只是,按照卿煜的说法,自己身为慕容府的弃婴,被检来养大后做了婢女,且服侍的是大小姐,为何却要少爷帮忙请大夫?这少爷,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