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么黑,就这样上山不要命了?还是等天亮再说吧,现在先在这里守着。”
羊再重要也没有人命重要,大家说的也有道理。
时闻招呼:“那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喝点水,等会儿再想想办法,看怎么把羊赶下来吧。”
其勒莫格点头:“只能这样了。”
其勒莫格说着转头看了一下山:“没想到都近在眼前了,还是没办法把羊给找回来。我们家的羊真的在里面吗?”
时闻:“我只能确定里面有你家的羊,是不是全都在里面,就不太清楚了。”
他们聊着的时候又有另一伙人找了过来,听说羊就在山上,那伙人着急忙慌地想上山赶羊。
身边的人说现在天太黑了,上山太危险,等天亮了再说,那伙人不听,抓着山崖上的草跟树,尝试着往上面攀。
没想到还没爬几米,就有人摔了下来。
幸好摔得不严重。
那伙人实在爬不下去,只好打消爬上去将羊赶下来的念头。
等了一会儿又有人坐不住,打算绕路从远处上山,再把这些羊赶下来。
时闻靠在燕克行身上昏昏欲睡。
燕克行用手掌轻轻拢住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睡。
时闻很快睡着了。
可能因为在外面坐着睡,时闻睡不踏实,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盖着燕克行的衣服。
燕克行倒没睡,看见他醒了,握了握他的手,将旁边的矿泉水拿过来递给他喝。
时闻拿着水喝了一口,整个人清醒了些。
他站起来,在原地活动了一下。
周围很多人或坐着或躺着都在睡大觉,鼾声此起彼伏,跟打雷一样。
他打开手电筒往山上看。
那群羊还在那里,可能因为羊也累了,正站着或卧着休息。
时闻凭借着远超一般人的目力判断,昨天发现的这群羊一只都没有少,那些绕路上山赶羊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现在还没赶到。
时闻醒了,其勒莫格蹭过来,小声问道:“我们要不要也从边上绕上山去?”
燕克行:“如果要走比较方便的大路,可能要绕到长涡县上山。”
“不会吧?”其勒莫格难以置信,“要绕那么远吗?”
长涡县在隔壁的隔壁,开车都要好几个小时,更别说开到山脚下得徒步上山了。
不经常上山的人总对山有一种误解,觉得山很好爬。
实际上但凡高一点的山,就一座比一座难爬,尤其是那些没有路的野山,爬起来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其勒莫格不甘心地往上看:“它们就在半山腰,看起来离我们不到三百米。真的需要绕那么远吗?”
燕克行没有回答,反而问:“不知道有没有熟悉这附近的人?”
好些人本来就没睡熟,他们在这边低声说话,那些人被吵醒了,凑过来听。
听到燕克行说想找熟悉附近的人,大家把一个老汉推了出来。
老汉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家是住在这附近,可是没有怎么上山来啊。家里都烧煤气和煤了,又不需要上山来砍柴火。”
旁边的人问:“那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路嘛?”
老汉:“这个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边的坡要缓一些,可能上得去。”
其勒莫格:“那我们过去那边看看?”
现在天蒙蒙亮,虽然还没有彻底亮起来,但比起晚上来说好多了,在山谷里赶路也不麻烦。
老汉带路,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跟在他后面,往那处比较缓的山坡走去。
走了半个多小时,大家一看,那比较缓的山坡也是悬崖,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草和树木,想爬还真不容易。
大家顿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时闻围绕着这片缓坡查看了一下,说道:“那里有条兽道,应该能上去。”
大家一看,基本看不出兽道跟普通的地方有什么区别?
时闻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干脆说道:“带了绳子吗?把绳子拿过来,我们拴在树上,一路往上爬吧。”
这个大家没意见,有地方借力比硬爬好多了。
有人将腰间的一大捆绳子递了过来。
这些绳子是手搓的羊毛绳,比普通的绳子结实多了,平时用来捆帐篷也不在话下。
时闻和燕克行检查了一下,强度是够的。
时闻和燕克行的身手最好,主动承担起了拴绳子的重任。
他们麻利地爬上去将绳子拴好,方便大家拉着绳子往上爬。
燕克行演示了一番:“爬的时候最好将绳子在虎口上绕一圈,然后用腋下夹着绳子一个接一个往上爬,不要一起。”
大家连连点头。
时闻和燕克行最先上去。
其勒莫格和几个小伙子跟在后